窗前的美景散文

语言咖 人气:1.83W

清晨,几声愉快的鸟鸣,唤醒我起床。我走到窗前,拉开窗帘,惊起一群鸟,迎来了一缕阳光。

窗前的美景散文

我喜欢坐在窗前,看风景——几片绿叶,一片天光,鸟在飞翔。

我的窗前原没有什么优美的景致。春天,我在护栏里栽了几棵秧苗——两棵黄瓜,两棵西红柿,两棵青椒。它们是我的小小“植物园”,也是窗前美景。

黄瓜长得快,一周左右,吐出触须似的翠绿的丝,一个叶窝处长出一两个小黄瓜。叶窝外侧的丝如同小手一般,向周围探求可抓的物体。当它触碰到铁艺护栏的铁筋时,毫不犹豫的缠绕起来,成为黄瓜藤向上生长的有力支撑。西红柿比青椒长得快些,先后结了八个果,我已收获了一个带着黄色花纹的精致红果。青椒长得慢,不过一尺,它不紧不慢放大自己碧绿的叶子,叶间隐着两个油绿的果,一棵一个。

这些果结出和长大很不易。黄瓜与众不同,先有果后开花。西红柿和青椒先开花后结果。初开花时,只见花开花落,不见结果。娇嫩的黄瓜花谢了,小黄瓜一同枯萎凋落了。看着掉落的小黄瓜,西红柿和青椒花,我困惑的束手无策。细想,或许没有授粉的缘故,这期间没看到蜜蜂和蝴蝶。或许花香太清淡,或许我的“植物园”太渺小太孤立。索性为它们人工授粉,用一根小棉签沾沾这朵花心,再碰碰另一朵花心。不知是我的行为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,还是花香自有蜂蝶来。蜜蜂和蝴蝶飞来了,它们在“植物园”中轻歌曼舞,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上。一只蜻蜓飞来了,它没有参与授粉行动,落在一根黄瓜藤上,瞪着两只大眼睛,静观花开,蜂唱,蝶舞。

看着日渐蓬勃的“植物园”,舒展的心充满了希望。它不仅赏心悦目,也带给我无穷动力。

黄瓜藤从窗子上的一角探过来,顺着栏杆向上,向天空伸展。

我坐在窗前仰望——天蓝的温婉而妩媚;云淡的含蓄而飘逸;叶绿的纯粹而通透。忽然,几声悦耳的鸟鸣伴着从容的鸟影向我飞来,惊醒了我的遥想。

鸟的乐园

鸟儿是我窗前的另一道风景。它们点缀着我的小小“植物园”。丰满了我的视野。

我深深理解五柳先生的: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;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的心境。只要有心,一盆花草也能见其自然,何况还有:飞鸟相与还。

我的窗前养着很多鸟。我养鸟的形式与众不同,我养的鸟不在笼子里,它们可以自由飞翔在蓝天下,飞到想去的地方。它们是我的朋友,常来看我——没事的时候,饿了的时候,想我的时候。窗前有它们充足的食物。

鸟儿是我的邻居,家住对面四层小楼的屋檐下。点缀着赭石色块的白色马赛克墙壁,因穿电线脱落了一小块,它们将其改造成家。那是一个大家庭。起先只有一对小鸟,如今几代了,成员不断扩充,往来不绝,也许有分出另过的,但总在周围。

用餐的时候,鸟儿互相招呼着向我的窗前飞,那是相当热闹的。冬天多时三十多只,夏天少了,一次最多不过十来只。

鸟儿用餐很有规矩。一只,偶尔两只,先飞来打探,发出单音的鸣叫。可惜我不是公冶长,听不懂它们的鸟语,但我猜想那一定是说:“没有危险,放心吧,快来呀,美味准备好了……”众鸟听到召唤,热烈的响应着,飞来了。它们欢快的叫声紧密而连续,像葡萄似的,嘟噜嘟噜成串的。打探的一只始终在一边警戒,有规律的发出一声声单鸣,也许这顿饭它值班。若有个风吹草动,它们呼啦一下散开去。

鸟的叫声在不同阶段不同。春天,叫声清纯,欢快,它们追逐着寻找爱。夏天的叫声混沌而温和,成双成对的唧唧啾啾的缠绵着。有时一对静静的挤在护栏半月似的圆弧里,静止的像一幅工笔画,在绿叶扶疏的枝桠上,在对面绢纸似的墙壁衬托下。

鸟儿喜欢在窗前嬉戏——“植物园”的栏杆上,空调上,电线上,楼前的矮墙上或楼头的大榆树上。它们回家分两步,先飞落在四楼的窗台上,或是洞边垂着的电线上,再一跃到洞口。

喂食雏鸟时,洞内叽叽喳喳,我仿佛看见一窝羽翼未丰的小鸟,见到归来喂食的父母,兴奋的张大着黄嘴丫,抻长了脖子急待争抢进食的热闹画面。强壮的挤到洞口,父母将衔在嘴里的食物深深地放入它张大的嘴里,转身又去觅食。若它们很乖,大鸟就扭扭屁股,钻进洞中。出洞时,先在洞口张望一下,小小的身躯将洞口堵得溜严。

有时它们在洞口窥视我。每次放完鸟粮,学几声鸟叫,它们很快飞来了。我听不懂它们的鸟语,它们却像懂得我的语言。

一天,一只鸟从洞里跌落出来,掉到半空时,扑扑翅膀飞落到地面上,爱情的结晶——小鸟,试飞呢。

七月初,它们亲密的关系让我产了疑问。两只鸟在吃米。不,只有一只在吃。一只低头啄了一口,放入另一只啾啾叫着的,张大的鸟嘴里。我想这叫的鸟真不尽情理,它只需低低头就可吃到,它偏偏任性的不肯低头,只抖着翅膀,张着嘴,一声连一声的叫。又一只鸟飞来了,落在它们中间,也只管仰着头,抖着翅膀,啾啾的叫。喂的那一只,又低头啄米放入它张大的嘴里。我看不懂,心里画着问号:它们是什么关系?原来那一只叫的鸟不满有人争宠。不,是不满有鸟争宠,它挤过来,于是喂食的鸟又啄米喂它。两只等吃的鸟相互斗嘴,互相推挤,它们发出的唧唧啾啾声越发响了,这叫声引来了其他鸟,但仍是叫的只管叫,喂的只管喂。我忽然发现它们有所不同,虽然它们的身材大小没有明显区别,可只管叫着等吃的鸟喙是黄色的,喂食的鸟喙近乎黑色——哦!原来是父母喂食小鸟。我不由得感慨,鸟和人一样,不管长多大,在父母眼里也是孩子。

鸟儿比太阳起得早,我每天几乎是在它们的叫声中醒来,让我醒来就有好心情。

我喜欢听鸟儿欢快的歌唱,看它们自由的飞舞。我在护栏上为它们准备了两层食槽,浅浅的,窄窄的,长长的食槽和栏杆融为一体。我可随意欣赏它们的一跳,一跃,一举一动。

鸟儿向我的窗前飞,或直接飞落在食槽上,或随形就弯的落在护栏某处,或上,或下,或左,或右。然后错落有致的,轻快的一层层跳落,或是凌空一跃,或是来几个连环跳,或是抱住栏杆来个“大鹏展翅”。

用餐时,它们推挤着,跳跃着,翘尾振翅的互相争夺落脚处,叽叽喳喳的叫着斗嘴,立足不稳的被挤到别处去。激烈时,两三只张着翅膀扑扑的在半空中打逗。还好,最终都有位子。

进餐完毕,它们时而金鸡独立的站在食槽上;时而同时伸出同一侧的翅膀和纤细的小腿使劲抻;时而呆立着闭目养神;时而扭头用喙啄几下翅下的羽毛;时而在栏杆上左右荡荡小尖喙。这是吃饱喝足的幸福小动作。

鸟儿几乎看不出脖子的小脑袋灵活的左右转动,圆圆的小眼睛灵动的左顾右盼。有时它们站在窗台上,伸着小脑袋向窗里张望。偶尔用喙敲几下我的窗。

鸟儿向我的.窗前飞,若忽然看见我在窗前,就如同一支会拐弯的箭,倏地飞向别处——楼头的大榆树上,电线上,墙头上。待它们回过神来,又向我的窗前飞来了。

我坐在窗前,和它们只隔一层纱帘,我们默默对望着。它们是认得我的,为了打破这静默,又不至于吓着它们,我向它们眨眨眼,学几声鸟叫,以示友好。它们似乎看清我了,开始低头吃米,一边吃,一边不时的抬头看我。好像在说:“我知道,你是爱我们的。”是的,我是爱它们的,我很想伸出手去,让它们到我手里来,让我抚摸它们小小的身躯。但我怕它们放松警惕,那样它们就容易受伤。爱它,首先让它安全。这就是我对它们的爱和友谊。我们的友谊在情理之中。我们的友谊保持着一米的距离。

鸟儿很有趣,有时,它们在夕阳里,飞落到对面小楼凸起的红色屋脊上,两只鸟向不同的方向快速移动,一直移动到两个角上,剪影似的呆立不动,冒充屋脊兽——鸱吻。

和谐

下雨了,窗前的景致更生动了。黄瓜藤底部修剪掉的枯叶被西红柿婆娑的枝蔓取代,它们如出一辙,生机盎然的昂扬向上。如今黄瓜藤已顺着栏杆攀爬到顶。稀疏的叶子,错落的点缀在藤蔓上。几根翠绿的小黄瓜,顶着娇嫩的小黄花,躲在手掌大的绿叶下,另一角两棵低矮而挺拔的青椒和它们遥相呼应,在对面小楼白色马赛克墙壁的反衬下,宛如一幅生动的国画。我透过它的叶子看天,天空并不阴沉。

小雨落在叶子上,渐渐雨滴从叶子上滑落至底,汇成一颗亮闪闪的水珠悬着。一只小鸟头一歪,接住一滴即将滴落的水珠。两棵西红柿枝蔓上,坠着几个大小不同的青果,水珠晶莹的挂在上面,叶子绿莹莹的透着光亮。青椒光滑而舒展的叶子,在雨中抖擞着精神。

雨大了,鸟儿躲到屋檐下的电线上,长长的一排,整齐的,小脑袋缩瑟着,间或一轮。叶子上的雨水成了断线的珍珠,亮亮的。

黄瓜藤始终向上,向天空昂着“头”。“头”上两根透明的丝像龙的两根触须,在空中抖动。天,始终是明亮的。

雨小了,两只鸟向我的窗前飞来,抖抖淋湿的羽毛,对着我频频点头——它在对着我啄米。

天越来越亮,雨越来越小,叶子越来越明丽,鸟儿越来越多,画面越来越热闹。

我喜欢坐在窗前,看鸟,我的心会飞;看生机勃勃的绿色,心里充满对生命的敬畏和感动。

一根草,一只鸟,在山林,平凡的可以忽略;在沙漠,就是奇观。在这水泥林立的喧嚣都市,我窗前的几片绿叶,几声鸟鸣,如同沙漠里的绿洲,带给我无限的欣喜和遐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