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周湾里写诗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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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湾的模样在三月的春风里是柔弱的,很多位在这个月份离开周湾和走进周湾的人都说过,那种柔弱的气质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。周湾的柔弱自此被众人的言辞盖上一层虚无的色彩,漫不经心而又飘摇无度。

在周湾里写诗散文

说周湾的柔弱肯定是要先讲讲他的久远,因为久远周湾的故事总是很多,柔弱的故事便也在其中。倘若不讲其他的故事,那多少会有些遗憾,会有很多的人不去回味周湾,以及那个曾经发生过那么多斑斓故事的地方。

周湾的久远是用文字开始说的,撇开那么多的宗伺族谱,我只是用一些自己曾经听到过的故事再转述给所有人听。我没有多渊博的知识,我只是一个转述者。这看起来虽没有多少味觉,记忆,然而我就是因这转述者,变得恃重,变得多彩。我听到过那么多与周湾有关的故事,我再无限的传阅下去,有多少爱周湾的人,就有多少被传播的周湾句子,言辞。

周湾的历史上是多出才子的,山水丰韵,人杰地灵。我爷爷那辈人都信佛教,信基督教的人也不在少数。爷爷说,但凡有两教的节日,周湾的样子总是最朴素。一种样子,两处节气,再就是跟着节气不断行走的周湾人,带着欢笑和泪水,且行且歌。

爷爷那辈人粗俗的多,在周湾里的也多是些挽着裤腿下田地的人。爷爷讲过,周湾那个时候是通俗的样子,有最乡土的气息,虽然不至于太热闹,然而爱周湾的人还是在多数。田地,泥土是周湾的颜色,攀谈,吆喝是周湾的性格。爷爷自己就很喜欢和那些人聚在一起,聊周湾的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。

在爷爷的言辞里,周湾是温情的,因为爷爷本身就是位温情的人。爷爷不说温情一个词语,倒是他周围的人用的多,充满褒义,感情。爷爷说的话里总是有道理的,不然,大家有为何称其为周湾的才子呢。才子是温情的,周湾是繁盛的,因而诞生了不止爷爷一位的才子。

周湾的故事里,有了才子,因而斑斓。看周湾的`风水哲学虽然和才子,和诗书礼仪扯不上关系,但正是那样的风尚却需要礼仪去维持。名正言顺,如何得来,各中章法修辞十分讲究。爷爷研究的学问里,有很多让我觉得似曾相识,老一辈人的文化底蕴到底一脉相承,不分伯仲。

爷爷也是写诗的,每一个周湾里的才子都擅长。

在惊蛰节气之后的月份里,周湾的温度和味道渐渐改变,有很多个古老的节日会慢慢到来。按周湾里的传统风俗,有节日来时不免是要写诗布联庆祝祷告的。诗词得是有才气的人来作,布联得是书法功底好的人来写,这两项被周湾人称作大事件的任务自然是要交给德高望重的人来办。

爷爷年轻的时候就被德高望重的人看中过,负责草拟二十四节气里的诗词歌赋,那些任务总是巡巡而来。爷爷说,那个时代的诗词歌赋反而是极其简单的,大概没有多少章法可言,只要是在韵味韵角上念的过去而叙事又合情合理的话,多半会被传诵成经典。

爷爷的诗句完成的快,书写诗句的能手到位的也快,两个人,两件事,同朝着一个心思。周湾里那么多琐事需要完成,每一个周湾人也都是如此步骤,前行。反正那些琐事都是需要用不同的方式去完成的,每一种方式皆是一种风格,一种品行。周湾看得到,万事都由心。

“五谷朝天火,向阳便是晴。

禽畜守旧道,灯盏照佛心。”

我从爷爷那里听到的一则诗句就是如此简单,爷爷不讲诗词背景,只是一味的形容,那些古老的传统和故事。我因此从爷爷那里听到了很多故事,与周湾有关,虽然其中还有很多的人,但苍老的光阴早就遗忘了,渺渺的旧人。

一个比较多的版本故事是讲的周湾风水,算字先生的口才那叫一个了得,让爷爷都不胜佩服,周湾里就甭提多少人敬佩了。在周湾人的印象里,算字先生总是云游四方的,仿佛到哪里都可以与之意外相逢。那些真正走进周湾里的算字先生倒也不拘束,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独特风水哲学。哪家的女人生了孩子,或者哪家的房屋出了什么问题,都不免要请算字先生前往。

爷爷说,文人间都有攀比的天性,他年轻的时候就特别反感算字先生来到周湾,似乎那些成天游手好闲的人来周湾就是与他们抢吃饭的家伙般。不过,等到三十年后,爷爷反而和他们有种惺惺相惜之感。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类人都不能走在一起,不能找到同一类话题,而他们一样的文人能聚在一个地方,这就是一种渊源。

爷爷还说过,这一生他还有很多遗憾,不能将写周湾的诗句传承下去,不能真的很用心的去游走周湾以及这个世上的名山大川,一定还有他没有写出来的经典篇章,扼杀在了他现在不能挖掘的思维里去了……

爷爷的心里是要把周湾写成诗句的。

爷爷后半生的许多朋友都在这个世界上慢慢消失,再也找不回来了,那个曾经随他一起书写诗句的朋友和算字先生作古多年。爷爷说,周湾的样子没有改变,改变的只是生活在周湾里的人,然而,没有同一个时代的人可以高谈阔论笑言古今,那种孤独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。

“三月风如雪,梅花似桃花。”

爷爷这句诗写的是35年前的周湾三月梅花之境,和现在周湾的景色很像,梅花开放周湾的时候,还是那么凌风傲骨。与梅花仅一堤之隔的还有无边的桃树林,三月寒冷料峭,桃花反而后于梅花开放。周湾里有长者讲过,总要等到梅花谢了的时候桃花才开,这种约莫的意境也让我想起一些似曾相识的意境之辞,还好周湾是一幅柔弱又绵长的气质,也不至于让我心生多少惆怅。

梅花谢后桃花开,周湾此处远楼台。周湾里的诗词年华真要等到三月尽头的时候才会慢慢消隐,或者再被春风唤醒,或者再被雨水浇筑,反正都是不得宁静的。这个年头的春播夏种秋收冬藏之迂回农活始终留在周湾,刻在周湾人的骨子里去了。

我看那是一首首诗句,也是最美好的凯歌。